一一位母语为中文的空乘,乘务长很自然地会让她来负责。
傅朗头疼欲裂,他撑着太阳穴揉捏缓解,空乘小姐手执记录本,站在他身边轻声问:“先生您好,请问您想喝点什么?”
他目光空洞,这个问题足足花费十几秒才有答案:“给我一杯酒。”
“whisky可以吗?需要加冰吗?我们可以提供钢制冰块。”
男人面色苍白,双眼充斥血丝:“好,麻烦了……”
飞机十二小时后到达首都国际机场,爷爷那边派了人来接应,他和徐明佐上了车,车内气氛肃穆。
“大少爷。”那人毕恭毕敬,试探道:“您是直接去殡仪馆,还是您想先回家修整一下?”
傅朗闭着眼靠在后座中不答,徐明佐比他状态好些,忙接过话头:“先去看看大小姐吧。”
后座上的人没有对他们的决定做出任何同意或反对,他似乎陷入了极深的混沌中。
“哥哥。”
迷迷糊糊地,他听见有人叫他,傅朗努力去找寻声音的来源——
“哥哥。”
又是一声!
是星星!
他挣扎着,一直陷在黑暗中醒不过来,他在黑暗中奔跑,寻找,高声呼唤:“星星!”
“哥哥!”
又是一声。
“星星……”
“哥哥。”
声音越来越远,如同无形的风从耳边刮过,一去不复返,傅朗急了:“星星!你别走!”
他伸手去抓,但是抓住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空气。
“星星,你别走,我只有你了,你走了我怎么办?你要走也带着我一起走吧。”
他在睡梦中哭着挽留傅星,可是除了虚无缥缈的那几声“哥哥”,就再无其他了。
她走了。
傅朗紧闭的眼角渗出泪水。
她走了,走得干干净净,连句话都没给他留下。
是恨他把她扔下了,所以才这样报复他吗?
她恨他。
过去的好与不好,对好与不好的争论,到她离开那一刻为止,都变得没有意义了。
“老板,到了。”
傅朗睁开眼睛。
爷爷派来的人领着他们到达停放傅星的悼念厅。
傅正国正坐在停尸床旁的椅子上,只是一夜而已,他却苍老了许多。大伯正在帮忙接待前来悼念的客人。明明是夏日,大厅里阴森森地冒着凉风。
也许是空调温度太低。
傅朗无心细究了。
他看到了停尸床白色罩单下,起伏的身形。
如果他在这之前还抱有侥幸心理,那么这一刻,就那么一眼,他便能确定了。
他走过去,和傅正国打招呼:“爷爷。”
傅正国沉默地点头。
这世界最凄惨的事也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他们的小傅星,给予他们最沉重的打击。
她一言不发、毫无征兆地离开。
傅朗颤抖地伸出手,去掀她脸上的白单。傅正国压住他的手:“别看了,不合规矩。”
“爷爷……”他哀求道:“一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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