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”
片刻的愣神后,他不紧不慢地说:“因为,我答应过一个人,凡是欺辱她的,我都会帮她讨回来。”
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,“那个人,还活着?”
“活着。”目光坦然。
现在才发现,公子似乎从来不会骗她。凡是她问的问题,他都会回答。
突然想到在赏花宴上,顾子辰曾对纪广元说过,他是宁可欺天下,不欺一人。那么,他不愿意欺骗的那一个人,是谁?
“小的,还能问您问题么?”
果然,顾子辰爽快地说:“嗯。”
“之前太子王荣邀约您去芙蓉园,小的因为腹痛中间离席了,后来听人说您被抽中与如今的刘贵妃比试,您当时画了一幅美人图。”
“是。”
“公子,小的想问的是,您当时画中的女子是什么样子?”
顾子辰眸光微闪,“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……就是知道公子您书法这般了得,又听说您画的是一个在跳舞的女子,所以有些好奇,您笔下的姑娘到底长得是何等美貌?”
“只是随意所画,也并非是倾城绝色。”
“随意画的?”
“嗯,随意画的。”他只要画人,便会画她,这怎能不算是随意所画?这是随心意所画。
“那,那您画中的女子衣着配饰可有什么特点?”
“特点?”顾子辰不解。
“就比如,”小六咬咬唇,“身上所穿的衣着,所戴的钗环是什么?”
“这么想知道?”
“嗯。”小六点头。
顾子辰缓缓起身走到桌旁,提笔一气呵成,片刻后,一个跳舞的女子便跃然纸上。
他将手中的画拿给小六,“大致就是这般。”
小六侧头看去,瞳孔嗖地一缩。
画上,黑白水墨而就的女子宽阔的长袖微舒,不赢一握的腰肢微折。
她身上穿着一件烟笼梨花裙,小六猜或许是墨青色的。那满头青丝作滑落状,往下看便会发现,原来是本来固定在头上的唯一的簪子不知何时竟是滑落在半空中。
指尖划过画上的梨花簪,小六心绪翻腾。
“怎么了?”顾子辰问。
“没事,小的就是觉得这簪子甚是好看。”
往日里清澈如碧波的眸子此刻朦朦胧胧的,如迷雾后的星空,美丽又不可捉摸。
顾子辰长睫不易察觉地颤了颤,缓缓道:“不过是个寻常的木簪。”
原来是木簪啊……
刚刚在梦中,那赫然出现在她手里,让她用来刺向踩踏她头顶壮汉小腿的,好像就是个木簪啊。
再抬眼,见面前的男子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自己,目光幽深。
小六扯了扯唇角,鬼使神差地问了句:“公子,您可曾不论是非对错,都肆无忌惮地偏爱过一个人?”
顾子辰长睫晃了晃,紧紧盯着小六的双目,道:“有。”深邃的眸子像是春日和风中的流水,清澈柔和。
这个简短而坚定的“有”字,敲得小六胸口又是一阵生疼。
她连忙逃避似地侧头闭上了眼睛。
她不敢再去看他,因为生怕心中的猜想是真的。
在她心里,顾子辰就是那天上出尘绝艳的明月,而她则如浮尘卑微不堪的一粟。她,何德何能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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