啦?”
王恩同向陈立东伸出了右手,陈立东却没理这套。
“王总,咱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,生意不是这么谈的。”
王恩同倒是没生气,还是乐呵呵地说道:“你说,生意生意,就得谈嘛。”
陈立东喝了一口茶,放下杯子,盯着王恩同说道:“我们机修厂从建厂那天就给油田做钻杆,我们电机厂叫盘山电机厂,也是跟着辽河油田干的。”
“抽油机市场有多大,我们早就算过。我们家的样品你们搞了半年早就弄明白了吧?”
“要是能生产,你们早就自己开干了。”
“我家的抽油机有一些核心技术,绝对一招鲜的,比如永磁电机,那可是机电一体的,拆开来里边是带着芯片的。”
“再比如变速器,看着就那么几组齿轮,可是论加工精度、论装配难度,不比汽车变速箱容易。”
“每个齿轮、每个轴你都可以做出来,但是组装到一起要能达到我们的水平,估计还得两年。”
“还有抽油杆、曲柄稍的热处理工艺,还有钢材的选用、每个配件重量都是经过科学测算的。”
“所以吧,即使我把图纸交出来,你们照瓢画葫芦,但是能做到我们的水平,真没那么容易。”
王恩同一动没动,就静静地听着陈立东吹牛皮,其实他真把陈立东的话听了进去。
在厂里干了半辈子,家里啥情况他比谁都清楚。
改革开放十几年,好多国企受到了冲击。而蓟市石化机的日子却没受大影响。
守着大树好乘凉,每年石油局下的单子,就够大伙肥吃肥喝的。
这几年蓟市石化机械厂买小车、建大楼、建宾馆、建家属楼,可是眼热坏了别的厂。
但是钱没用到正地方啊,设备没添多少,工艺没咋更新,产品就那几样。
这次联合机械所破解新型抽油机的技术,让大家伙见识到了。
真以为这抽油机是国外厂家生产的,结果陈伟去了一趟,回来就蔫了,一个劲地说没法比。
正如陈立东说的,及时拿到图纸、告诉你工艺,又怎样?
就凭厂里那堆破烂,就凭那群上班磨洋工、下班泡歌厅的油田子弟们,能做出同样水平的产品。
王恩同心里一阵发凉,自己也曾像陈立东这么年轻过,也曾跟着师傅打磨过十几年的手艺,车间那几百台设备,哪一个他没摆弄过?
正如他刚才说的,搞机加工,他没服过谁。
他能当上常务副,可不是光凭喝酒,那也是靠一身的本事。
可这几年眼花了、手抖了,除了喝酒还行,别的啥都扔了。
还有这次,石化机绝对是看到一锅肉眼睛都红了,也没想想怎么吃下去。
局里可是说了,做不了就让他们采购,该交货交不了,耽误事儿算谁的?
他这次出来,用上与王庆来的关系,满以为对付几个小年轻,肯定能搞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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