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蟒鞭来,“得罪了。”
一抖手,丈余长的粗粝蟒鞭散开,在空中破出一阵青烟,又向着慕风呼啸而去。
这一鞭落实,便是皮开肉绽,摧腰折骨。
眼看便要落在慕风后背,却骤然被一阵迸发的强劲内力激散开来。
蟒鞭落地,执事顾不上虎口生疼,慌忙跪拜行礼,“属下见过岛主。”
主人?慕风脊背一僵,他专门伺候主子歇息后方才来刑堂领责,着实未曾料到主子夜半寻人不见,会来刑堂找他。
“主人。”他待罪之身不可妄动,便哑着嗓子唤了一句,语气里颇有些怯弱,讨好。
他饮了酒,又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,心中百般纠绕,愧悔难安,苦苦挣扎,难寻出路,便借着主人醉酒之言,来了刑堂,想用疼痛来麻痹自己。
本以为,主人不会知道的……
沈归离一步踏入,浓郁的血腥味激得他眉头紧皱,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慕风,周身凌冽危险的气息吓得一众执事噤若寒蝉。
不曾理会跪了一地的执事,那人颇为恼恨地踢开地上的蟒鞭,沉声道,“衣服穿好,随我来。”
语罢,不等慕风回答,一甩袖,离开了刑堂。
主人……生气了。
慕风不由紧张地舔了舔嘴唇,从刑架上下来,穿好衣服,紧跟着沈归离也离开了刑堂。
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执事终于松了口气,这才发现,后背衣服已被冷汗打湿。
生气的岛主有点可怕。
春日夜凉,冷风一激,慕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主子,一身玄服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点点微光,是点缀在衣服上的金线。长乐岛主财大气粗,穷奢极欲,连衣服都是用金线缝制而成的。
恍惚间,慕风仿佛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主子。
这不是沈归离第一次来刑堂捞人了,慕风刚来到他身边时,除了打架,什么也不会,明明是杀人夺命的利剑,主人却让他端茶递水,照料日常。
出错自是常事,沈归离并不苛求,但鬼隐规矩森严,慕风便会等服侍沈归离就寝后,深夜去刑堂领责。
他日日在沈归离面前服侍,满身血腥,哪能瞒得过,沈岛主知道后,大半夜去刑堂捞人,发了好一顿脾气,又罚他在疏醉阁跪了半夜。
后来,再犯些无关紧要的错处,主子不提,他便也不再自作主张。
“想什么呢?”
沈归离发现影卫落后数步,停下等他。
“属下知错。”那人回神连忙跟上。
他白日醉酒,睡到半夜口干舌燥,起来却遍寻慕风不得,忆起白日里他逼着慕风喝了酒,这才大半夜来刑堂捞人。
醉酒的感觉实在糟糕,此刻他肚腹空空,又头痛欲裂,影卫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长乐岛主的心情着实不算好。
但毕竟是他自己喝醉了不清醒,逼人犯禁,实在不好意思再发作人。
罢了,沈归离烦躁地揉了揉眉心,“晚饭用过了吗?”
慕风愣神,摇了摇头,“未曾。”
自上次病愈后,他一直同主子同桌而食,白日主子醉酒,未曾用膳,他自然也没有。
沈归离无奈,果然。
“跟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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