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赵景的大哥赵大甲。
这个穿着粗布短衫,露出黑乎乎的面容的中年汉子看了一眼难过得不成样子的齐云姝后,眼中闪过一抹难受,哑着嗓子劝她不要太难过了,眼下人既然没有福气这便去了,他们也不能让他客死他乡,得想着办法把他带回家乡去安葬。
齐云姝呜咽着没有说话,只摸出了随身携带的二十两银子说长兄如父一切都交由他来负责。
赵大甲看到这两颗沾了眼泪水儿的银锭子,心里也紧紧揪住,忍不住在浑浊麻木的双眼盛了些泪水,拿了一锭推回去一锭:“要不了这么多,七弟去了,你跟三娘还要过活,又还有那么一家子食坊要做营生……”
齐云姝没有推辞,地上这个人的身份不明,她其实也不愿意为他破费,但既然他已经身死,而且又找上·了她,出些银子让他回到家乡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
一番商量后,装运尸体的马车来了,因为齐云姝和赵大甲都没有特别的要求,就将其余两个一并烧死的人都装到这辆扎着白花的马车上,毕竟旁边那两家也不富裕,大家拼个车也能省下些银钱。
当时天已经黑了,众人歇息一晚,翌日清晨卯时便出门,摇摇晃晃地一路足足行了五个半时辰才到达南城镇。
三家人伤心归伤心,但都按照那老头儿的吩咐准备起了白事的阵仗,各自归家,操·办起来。
因为是非正常的死亡,又是死在外头的,这叫横死,不得在家停灵,雇了板车置备了薄棺材便下了葬。
这期间齐云姝尽管心头存疑,但依旧还是披麻戴孝,哭灵守灵,把这事了了。
当中哭得最厉害的便要数赵三娘了。
她是等人送回来之后才知道的,进山时一路送就一路哭,肝肠寸断也不过如此了。
而最漠然的便要数许氏以及被临时抓丁回来的赵良添、柳采莲夫妻俩了。
许氏怕不是还偷偷地地高兴来着,因为赵景的病再也拖累不到他们了。
而赵良添则是烦闷,他对赵景没有什么感情,印象中就只是一个老是生病的药罐子长辈,家中为他花费了不少银钱,却总也没有一个治好的时候,平日里见面的时候也觉得他老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。
所以对于他的死其实大都有过预料,但都以为他会死于病症,可谁也没有想到,他居然最后成了那副模样……
赵良添眼中空着,瞧向跪在坟前的年轻的七婶,一身白麻布裹身的她,脸色苍白,身形瘦弱,竟然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。
他瞧着瞧着不由心生怜爱之意,但见她红着眼圈,身形摇摇欲坠,恨不能将她裹进怀中好生安抚一番。
可身边家人俱在,自是不能这般做的,但越是不能,越是觉得心痒难耐!
以至他在回去的路上,见山路难行,趁着下坡的时候有意识地扶了齐云姝一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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