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伯安见司匡没有立刻回应,颇为得意,笑吟吟的,朗声:“汝既携带佩剑,也算是有一定见识的人,理应知晓大汉律令。乏徭者,依大汉律令,捕捉之后,一律以充谪戍,终老屯戍。”
他指了指窝在墙角,一动不动的仲阿于,冷笑,继续说道:“汝即便今日救了他,也无法更改其犯罪之事实。识相点,老老实实待着,别多管闲事,否则,吾二人,以同党之罪,将汝拿下!”
“呵,多管闲事?吾可不这么认为。”司匡哈哈大笑,站了起来,左手依旧搭在佩剑上,紧紧握住剑柄,声音朗朗,“既汝二人希望谈论法律,那吾便成全尔等!”
他用力甩了甩右袖,指着破旧木门,高呼,
“汝二人雨夜前来,在未出具任何通缉文书的情况下,公然殴打大汉百姓,此当何罪?”
“汝言吾为同党,吾认为,此乃谬论!据大汉律,如遇恶徒,百步之内,见人不救,当赀二甲。汝二人殴打他人之行径,谁能证明不是恶徒?鄙人也是按照大汉律办事!”
司匡说完,咧嘴,笑了笑,瞅着烤火,一言不发,看着热闹的四个人,微微拱手,“诸君无动于衷,可是想等官府通缉,从而缴纳罚款?”
“这……”
烤火的四个大汉面面相觑,皆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。
脸色骤然大变,纷纷站了起来。
差点因嫉妒之心,误了大事!
汉承秦制。
秦确实存在见死不救的罪名。
无论如何,在这两位不速之客出具身份证明之前,根据打人的性质,可以划分进恶徒行列。
坐在地上的四个人互相对视,同时点头,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摩拳擦掌,走到墙角,把准备继续殴打仲阿于的张觉历围了起来,令其动弹不得。
“伶牙俐齿,厉害!”隋伯安眯着眼睛,注视着司匡,夸赞了一句。
仅仅一句话就调动了场中的其他人,遇上懂法的硬茬子了。
不过,他并没有生气,而是挥挥手,示意张觉历先退回来。
此地空间太小,双拳难敌四手,他不想爆发冲突。
待同伴来到身边,他才开始反击。
只见隋伯安右手伸到右肩的位置,捏着一根与衣服同色的绳,猛地一拽。
“沙!”的一声。
接着“咣啷”声传来。
他背后固定在身上的灰色布袋落在地上。
隋伯安当着众人的面,蹲下,在里面翻找。
不一会儿,两块A4纸大小的长方形木板被他取了出来。
木板中央有一个合并的凹槽以及两个手腕大小的圆形空洞,而两侧则各有一个中指粗细的小孔。
他站起来,高高举着,在手里晃了晃,似乎在显摆。
沉声,“吾二人虽出来匆忙,并未携带任何文书,但却带了捉拿犯人时,使用的梏!”
其与司匡对视,声调抬高,诘问,
“除了官吏,何人有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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