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的作为都是需要主簿记录下来的,于是主薄老头尴尬的道:“老夫观此少年骨骼精奇,忠肝义胆,又在陈留县立下大功,请教代理县爷,以何种理由打他杀威棒?”
“就以我看他不顺眼为由,此点就是罪过!”高方平找不到理由干脆就犯浑了。
主簿叹息一声寻思,妥妥的昏官,却又低声道:“爷,五十棍的话,以他的身板一定会死的,这等于判处杖毙了。”
高方平只得改口道:“妈的分明是你耳朵不好听错了,我判的是十五棍。”
主簿老头升小白旗投降了。
于是全部人看着燕小乙被拖下去打的惨叫不止,起初声音凄厉,十棍之后声音逐渐小了下去。
思维不在一个频率上,其余人的确和主簿一样,不明白为何立下大功的燕青要被狠揍,但是介于高方平此君历来就是个大流氓,从来不讲道理,也没说要杀燕小乙,于是谁也没有多说……
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神经很大条,大多数见惯了土匪。
真个是离开县城后到处是山头寨子什么的,那些严格来说都是匪。所谓“此路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从此路过,留下买路财”这类的经典台词,就来自于大宋郊外的土匪们。
当然大多数不至于把事情做绝,拿点过路费就让人走了,杀人越货的事也就梁山田虎这些家伙做的多些。
其实别说大宋,就是后世的一些年代里也这样。
九十年代初车费路霸多到掉渣,到处都在抢钱,通常货车司机跑一趟长途,得专门准备几千块应付各种罚款,应付各种路霸。
各种村寨什么的派个带着袖套的土著拦在路上,收取所谓的过路费的事成为普遍。有时候还真不好判断那些人到底是官还是匪?
现代尚且如此,所以大宋的土匪之多也就不用去理论了。
对此老百姓是习以为常了。所以天明的时候陈留县基本恢复了次序,街上的人逐渐的多了起来。既然看不到土匪了,也没被入城的禁军抢劫,所以该干嘛干嘛,放牛的,种地的,打猎钓鱼的,玩鸟的,摆摊的,正在恢复了次序……
张叔夜带着开封府的人到达陈留是午间,昼夜兼程的赶路让他很疲惫。
身边那个隶属虎头营的传令兵想进城去汇报,结果被张叔夜派人拖下马去打一顿,也就老实了。
张叔夜做事当然有自己的一套,他要自己走走自己看看,不想一到就被高方平请进去好酒好肉的招待,因为那样一来,陈留什么情况就是他小高一张嘴说了算了。
老张或许会容忍某些人贪些,闯些祸。但是他绝对不容忍被人当做傻子一般的忽悠。
城外路遇一个挑着柴火带着孙儿的老头,便叫了过来。
“老丈,听闻陈留县发生了大事,情况怎么样,民心还稳吗?”张叔夜问道。
“可是张青天张老爷?”看是开封府的仪仗,老头便带着孙儿跪下磕头。
张叔夜捻着胡须道:“正是老夫,青天不担当。”
老头一边磕头一边感激:“自从老爷执掌开封后,比前些年日子好过了。老爷批准的钱庄也非常方便,不但有利息,还能无后顾之忧,仅仅这次来说,土匪攻破县城,那些强人挨家挨户搜刮,却只拿走了些零钱。咱们的存根票据他们找不到,找到了也没用。听说钱庄里有专门的人才,是用于鉴别指纹和笔迹的,很少有人可以蒙钱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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