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乔殊羽结结巴巴道。
“哦。”杜依芮闷闷地应了一声,随手将面包放进桌肚,“咚”一声又趴了下去。
热脸就这么贴了冷屁股,乔殊羽往自己的座位上走时,脚步都有些不自然。
其实乔殊羽还有很多话想说,想问她是不是最近有心事,是不是高考临近压力太大,又想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,咬牙撑一撑终会看到日出。
只是最终,所有的话都在对上她冷漠的双眼后,全部咽进了肚子里。
乔殊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无聊地拨弄着书页,余光始终看着杜依芮没有一丝变化的背影。
直到有同学回到了教室,弄出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,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和林家望的约定。
“私塾”已经结束,该学会的乔殊羽也基本都学会了。剩下的便是无穷无尽地刷题,尽可能广地查缺补漏。
因此每晚吃完饭后,两人都是直接回到各自教室写作业,有段时间没去天台了。
一出教室,便能看见操场那处热闹非凡。舞台已经基本布置完毕,射灯在夜空中一圈圈扫过,台下乌压压的遍是人头。
乔殊羽收回目光,一路朝着天台的方向走去。
推开门,她有一瞬间的晃神。
舞台上的灯太高太远,也照亮了天台的一角,圆形的黄色灯光打在墙上,赫然现出林家望的剪影。
他正侧身站着,肩上背着一把木吉他。
是剪影扭曲了比例,还是自己太久没仔细观察过他,他似乎没有从前那般瘦弱单薄,肩膀业已变得宽阔值得依靠,短袖下露出的小臂有着结实的线条。
只是将目光移向他的脸,素来带着棱角的面庞上,眼神依然温和而柔软。
“其实,我去年就很想试一试。”这看起来是把有些年头的木吉他,林家望随意一拨,带出一串有着岁月痕迹的声音。
“那……你去年怎么没有报名?”
“我不是想站在舞台上。”林家望彻底转过身面向她,“我是想唱给你听。”
“咚、咚、咚”。
她的心跳已经抢先一步擂起了鼓。
“好。”乔殊羽道。
林家望看起来有些紧张,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,左手在指板上按了又松。
最终,他喉结一滚,拨出了第一个音。
是有些轻快又神秘的前奏,而后吉他音暂止,伴着歌声再度响起。
“当太阳占据了天空,
当生命不停地汹涌……”
林家望的声音很清亮,唱起歌来更是如此。
远处分来的些许光亮,将他的短发照得一片金黄,连带着他的眼中也泛着奇异的光亮,令她移不开眼。
最初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咬字,逐渐变得越来越自然,那总是紧绷的表情,也开始带着笑意。
“有一本书告诉我,
五月的晚上不要错过……”
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林家望,青春而热烈,在这昏暗破旧的天台上,他是独一份的耀眼。
哪怕灯光是蹭来的,哪怕吉他的音准有些缺失,但是他弹得足够好,唱得足够好——
他本身就足够好到可以掩盖一切不完美。
歌曲唱至尾声,林家望拨弦的动作越来越轻,最后几句,他几乎是清唱的:
“那百分之百的女孩,
正走在茫茫的人海,
我看见了你,
在向你唱着歌。”
最后一个音落下,空气中静默了几秒。
要想做一个称职的观众,或许此刻该鼓鼓掌,但她仿佛被定在了原地,只是定定地望着他、也被他望着。
“我很早就听过这首歌,那时候只是觉得它很好听而已。”林家望开口道,“直到前段时间,我偶然间又听到了这首歌,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触。
“我好像已经找到了那个……百分之百的女孩。”
很热,热到两颊滚烫,口干舌燥。
很静,静到心跳声太过清晰,隆隆作响。
乔殊羽手指微蜷,指腹轻轻蹭过衣角。
“或许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,但是,我不想留下遗憾。”
面前的林家望不再同初见那般畏缩无助,自信而坦荡,
“你不必现在回答我。我想,等到三个月后,当我们一齐站在新的城市里,你再把答案告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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