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可见人,望二郎不嫌鄙陋。”
元衍举杯轻呷一口,赞道:“好茶。”又说,“定州偏远,民生凋敝,本荒凉之地,定州百姓如今能安居乐业,全是仰仗大人之故。”
董弘闻言,忙摆手道:“二郎言过其实,天下承平,尽是天恩浩荡,不敢贪功。”
元衍低头饮茶,但笑不语。
董弘忽地叹气。
元衍便问,“董公何故叹息?”
董弘捋髯长叹,“定州虽荒凉了些,但到底是太平之地。”
元衍搁下茶杯,笑说:“董公此言差矣,有太尉在,我大魏天下哪有不太平的地方?”
董弘摇头苦笑,“是啊,太尉战无不胜,有太尉在一日,天下就有一日的太平。”
元衍低头,虽带笑,眸却如寒星,摇漾烛火下明灭不定。
“对了,至今还未知董公怎在此地呢。”
董弘苦笑更甚,“我取道此地,是要前往上京。”
“上京?”元衍皱起眉,“如今还不是述职之期,大人何故前往上京。”
董弘举手遥祝,“陛下秘召,不得不往。”
元衍转着手中茶杯,“陛下秘召?想来是太子之意。”
董弘长嗟,“我已老朽之身,既无心也无力啊。”
元衍轻笑,“太子这些年也是处境艰难。”
董弘起身,背手于案前踱步,叹息不绝。
元衍忽地道,“如今天下,一时竟不知是姓孟还是姓杨了,叫人惶惑。”
董弘大急,“二郎!怎可胡言乱语!”
元衍却置之一笑,“董公何惧?”
董弘已面红耳赤,“此言倘若给有心之人听去,就算是二郎你,也难以善了啊!”
“只讲给大人听罢了。”元衍抬头看向董弘,面色正肃,“董公既前往上京,不知大人是何打算?”
董弘停下来,又坐回去,为自己斟了杯茶,叹道:“方才我已说了,是无心也无力啊。”
“若是无心也无力,不过是秘召,谕旨未出,董公尽可推辞不受,此太子之意,陛下不会追究。”
董弘隔窗远望,长太息道:“可真若如此,我魂归地府前,又如何能闭得上眼?”
元衍闻言举杯,“正是有董公这般的人在,我大魏方能国祚绵长,此刻我以茶代酒,敬董弘一杯。”
董弘只是长叹。
“董弘不必叹息,此番再入京,大人必能大展经纶,一偿昔日所愿。”
“但愿如二郎所言。”董弘自斟茶,片刻后问元衍道:“二郎头角峥嵘,年少风流羡煞旁人,只是你四处周游,身边竟还带着美姬吗?”
提到湛君,元衍带了些笑意,“我虽不成器,却也不至胡闹至此,此女是我偶然见之,确实珍爱非常,撒不开手,便随身带着她,待来日要她同我一道回西原去。”
“哦?原是如此。”董弘复又抚须,眉头纠结在一起,目光闪烁不定,又问:“那不知此女姓甚名谁,居于何处,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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