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不了太久,今晚就要走,到雎阳,再转天武,离咸安九百里。”
湛君沉默了有一阵,忽然跪下去。她跪在他的腿上,捧起他的脸,在他薄艳的唇上落下一吻。此刻他两个额头相贴,像极了昔日抵死缠绵。元衍搂紧了她的腰,压她下来与她深吻。
吻罢,两人气息都是不稳。
元衍情动,抚她的脸。
湛君避过,“我还有孝。”
元衍声音喑哑,“我知道,我只是想触到你。”
“你要去打仗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会死很多人吗?”
“会。”
“你会死吗?”
“我不会。”
湛君没有再问了,元衍接过来问:“你会想我吗?”
“打仗是一定会死人的,可是你乐于看到各地烽烟四起,不是吗?可即使如此,一定有人要死的话,我也不希望是你。”她为这句话哭了,“诸天仁慈的神佛啊,原谅我。”
元衍的目光变得痴迷,他仍去抚她的脸,这次她没有避开。忽然他含着唇呻、吟了一声,喘得又急了些,细挑的眉眼由此染上了些艳色。
湛君闭上了眼睛。
“渔歌,好妙的一个人,我不喜欢她。”
“她最妥当,或许不假辞色了些,但是有她在,我才能放心。”
“我说了我不喜欢她,你叫她走。”她只轻轻一推,元衍就倒在了细花氍毹上,仰面躺着。
“她对你好忠心,你一定待她很好。”
“是我小时阿母给的,一群人里头,她最聪慧……罢了,你不喜欢,我不叫她烦你就是。”
“婢子灵芸,拜见少夫人。”
湛君一盏茶泼到地上,“你好讨巧的一张嘴,少夫人?谁是你的少夫人?”
元衍手下用的使女一向以渔歌为首,因着元衍在元府中的超然地位,极得元衍青眼的渔歌在元府中也是地位超然,十分的有脸面,其余婢子自然很是艳羡眼热,奈何多年来渔歌地位稳固,谁也撼动不得。这叫灵芸的使女也很有些聪明头脑,夙愿便是取渔歌代之,只是渔歌行事一向滴水不露,没有给过她机会,她心中含恨,却也没有丝毫办法,久而久之争名夺利的心歇了,却不成想好事天降。这聪明婢子暗中发誓,既天赐良机,此一番定要压的渔歌再不能翻身,再不能越过她去,因此便有些急功近利,马失前蹄。
灵芸当即跪地叩首,“婢子愚钝,娘子教训的是。”
湛君叫她起来,又道:“往后不要在我面前跪来跪去,看着厌烦。”而后又指茶盏,“这茶不好,你去找好的来,再糊弄我,叫你知道厉害。”
“是,娘子稍候,婢子这就去为娘子寻好茶来。”
灵芸去后,卫雪岚问道:“阿澈,你这是闹哪一样?”卫雪岚情知湛君不是个着意口腹的人,这般要什么好茶必然是有意为之,因有此问。
湛君笑着压低声音道:“只有她走了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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