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一路朝酒店驶去。
明明灭灭的路灯闪烁,晃过车身,压下一片阴影。
徐贵看向后视镜,镜内的青年恹恹的垂着眼,怀里抱着乖巧的小丫头,气氛十分低沉,他润润嗓,故作轻松的开口:“要我说去什么酒店,直接去我家住,家里大得很,你想睡哪都行。”
小念安也抬头看着时玉,她心思敏感,发现时玉眼角未褪的红痕,软声道:“妈妈做饭好好吃的,哥哥和我们一起回家吧。”
时玉轻柔的摸摸她的头发,“过两天吧。”
他像是没看见后视镜内徐贵不停投来的眼神,语气不变:“我先去见个人,到时候带他一块去见嫂子。”
……嫂子。
徐贵心头一酸。
他比时玉大两个月,年少时两人总会因此争个高下,那时无忧无虑,只想着占点口头上的上风。
如今境遇却大不相同,时玉终于开口承认他是哥哥了,而这一声哥哥,其间却也掺杂了二十年倏忽而过的岁月。
如果他不曾离去,或许直到今天,他们还会幼稚的因为谁大谁小辩论几句。
这二十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却也改变了那么多人,那么多事。
距离古玩城最近的五星酒店到了。
夜间的酒店灯火通明,酒店大堂飘荡着悠扬的乐曲。
时玉下了车,冲正准备下车的徐贵招招手:“行了,嫂子还在家等你呢,你带念安回家吧。”
小小的念安绑着安全带,趴在窗户上眼巴巴的看着他,挥挥小手:“时哥哥,明天见。”
“明天见,”没给徐贵反应的时间,他关上车门,站在灯火明亮的台阶下俯身含笑,清亮的凤眸潋滟着点点水光:“开车小心点。”
流光掠过脸畔,勾勒出清浅的侧影。
徐贵有些恍然,盯着面前这张毫无岁月流逝痕迹的面容,许久才点下了头,抓着方向盘的手背却紧的泛白:“……明天还能见吗?”
时玉笑容一顿,听他艰涩地问:“能见的,对吗?”
他太害怕这会是一场梦,害怕他的“弟弟”到头来还是孤零零的一捧清灰。
时玉缓缓收起笑,冲他竖起手指,神情格外认真:“我发誓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
……
徐贵开车走了。
夏日的天黑的晚,月亮悬挂于天际,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。
时玉仰头静静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,没有如徐贵猜测的那样进酒店,他再次打了辆车。
“去哪啊,小兄弟?”
“城北古玩城。”
古玩城夜间同样热闹,人来人往,门口镶着夜灯,远远的飘出些歌声。
时玉下了车,却没有进去,而是走向马路对面的小巷子。
酒香不怕巷子深。
二十年来留下的底蕴,使得“玉石斋”的名气越来越大。
不过行内人也都知道这位“玉石斋”老板的怪脾气。
一、收玉不收云南玉。
二、售玉不售羊脂玉。
虽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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