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白横他一眼。
念故水怔了一怔,突然可惜叹道:“三儿,你脸上这疤虽然有些淡了,但好得很慢啊。”
花三不太在意,似乎脸上那道疤被他这二人盯着看,看得痒了,挠了挠那道疤道:“苗老药说,这疤大概是好不了了。”
疤是断风刀气所造,断风本就是妖异的,刀气刚烈又暴戾,里头又藏着冤气怨气,这道疤大概这辈子都好不了了。
念故水惋惜道:“你二哥也是无理,喝醉了酒,怎的拿你撒气?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调皮事,叫他那样暴怒要砍你?”
花三“呵呵”干笑两声,也说不出别的话。
苏木易探究凝望了她脸上的刀疤一阵,也是可惜叹,而后问她:“我宫中倒是有个擅医术的,懂得一个换皮的法子,三姑娘若是愿意一试,过几日随我回去可好?你大哥那里你不必担心,我去信一封跟他讲,想必他也不会有异议。”
不会有,还是不敢有?
苏木易这句话,倒是说得讨巧。
不过花黍离倒是每每见她面上这疤,都要低叹一番,说本是倾国倾城之貌,奈何愚人妒忌。说完又要自我宽慰一番,说天妒红颜,如此一破,桑儿也不会轻易被天收了去。矛矛盾盾的,想来仍是介怀她面上这伤,若真有一个能祛疤的法子,大概也不会有异议。
至于苏木易方才说的宫中那个懂得换皮法子的擅医术的,花三是听刘葵歌说过的,原本是个跑江湖的术士,机缘巧合救了苏木易一命,就被招到苏木易宫里去了。至于那换皮的法子,也不是真的将皮换了,而是将皮全数扒尽了,敷一个特调的草药,再裹十二层丝绸,将人裹结实了,不动静养三月,待新皮慢慢长出了,人皮可不就如新了么?
这法子,花四言葚也不知从何处听过。听随伺花四身旁的庄奴跟徐仙碎嘴,花四听说了这个法子后,蹙眉思想了好几日,期间低喃几次,说也不知大哥肯不肯放人叫她歇三月。但后来不知为何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花三现在听了,也只是感激苏木易的好意,道:“花三只是一个跑江湖的,身上有些刀剑伤痕之类的,也没什么好在意的。好在我大哥开明,叫我不用像那寻常人家的姑娘,要整日惦记自己的面目,好嫁个好郎君的。”
苏木易问她:“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中意的人么?”
花三茫茫然一阵,想了一想,脑子里头是空白的,便老实答道:“没有的。”
又蹙眉想了一想,道:“我这样一个杀人的人,留名在江湖榜上了的,一身杀气煞气,大概也没有人敢要了吧?”
念故水失声笑,与苏木易道:“也是,她这样的一个女子,又是不好管教的,谁敢要她?”
花三听罢,有些不乐意。
她自己想自己是一回事,听旁人这样说自己又是另一回事。
虽然念故水不过是跟着附和她的自嘲罢了,但人啊,不就是自嘲可以,他人嘲就不行么?
看那苏木易也是跟着念故水笑了笑,像是有些取笑她的样子,花三有些恨恨地起了身,硬邦邦道:“我跟江离洲走散了,我怕他找得着急,我现在去找他。二位,告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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