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牙膏只接触到牙齿,但难免会有泡沫流到嘴巴里,造成一些刺激。
酒店默认提供的牙膏是薄荷味,很清凉,更雪上加霜了。
苏知前阵子好不容易对这股味道有点改观,好像要接受了,结果现在一和不舒服的感觉联系在一起,顿时又有点讨厌,怎么想怎么不顺眼。
但一时间也没功夫去找别的牙膏,凑活着刷。
他不停地轻轻吸气,整张脸皱得苦巴巴的,有点呲牙咧嘴。
苏知从镜子里看着自己,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丑。
他吐掉泡沫,落在洗脸池中,很快被水流冲刷干净。
洗脸的时候也很谨慎,虽然看上去没有伤口,破皮的地方一晚上已经愈合得差不多,但苏知还是只敢用清水轻轻扑了两下有伤痕的那侧,就用一次性毛巾擦干了。
就这么小心翼翼的,断断续续地花了近二十分钟才完成洗漱,比平时多用了一倍多的时间。
在这个过程中,苏知心中原本不大不小的怒意,像是被不断填放进小柴火,开始一寸寸燃烧壮大。
其实说很疼真不至于,就是有点刺刺的不舒服,介于疼痛和不适之间。
但这样接连不断的微小的刺激,也是一件很容易让人烦躁的事。
很多时候,人的崩塌并不是因为忽然发生的某一件声势浩大的坏事,而是由漫长的沉郁、无数件可以承受的小事堆叠起来的不愉快导致的。
一个人的死去,往往是个一点点被摧毁的过程。
在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的时候,那根稻草可能很轻,轻到周围的人都难以置信:
这样脆弱的一颗小草怎么能压垮人呢?
苏知现在就有点类似的不畅快。
尤其是罪魁祸首还不负责任地离开了。
——苏知理智上知道谢疑要工作,很正常,但他就是忍不住!生气!
大!渣!男!
把他折腾成这样就跑了!
他最后扯了一张纸巾把染着水迹的手指擦干净,丢进一旁的垃圾筐。
结果因为生气用的力气过大,丢歪了,越过垃圾筐掉到地上。
苏知下意识弯腰去捡。
“咚。”
脑袋不慎撞到洗手台的一角,发出一声闷响。
他捂着脑袋,顿了会儿,缓缓把纸巾从地上捡起来,握在手里攥了会儿才重新丢进垃圾筐,这次控制好力道没有丢歪。
松开手,抬头看向镜子,看见额角有一道不明显的红。
撞的不重,隔了一会儿那点红都消失不见了。
但苏知就是莫名觉得鼻根一酸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
苏知重新洗了手,走出洗手间。
这次擦干后的纸巾他拿在手里,走到卧室内才谨慎地丢掉。
他不想再捡一次了,倒霉。
露台上。
谢疑正在和人通话。
露台一般在光照充足的地区比较常见,人们可以在露台上种花晒太阳,装饰成一个小花园,像圈养住了一个春天。
在这样寒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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