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满又悄悄看了宁晓芸一眼,转身去廊下守夜了。
雨势一夜未停,天色灰沉沉的,屋里却是烛火通明,有了几分暖意。
宁晓芸打了个哈欠,早已困得不行,翻着话本的手都有些迟钝了,她捧着热茶又抿了一口,赶走了些许睡意。
屋里忽而传来低低的咳嗽声,宁晓芸浑身一个激灵,连忙下了小榻,走到透纱屏风一侧。
“侯爷有何不适,妾身能进来么?”她背对着屏风,声音柔婉。
回应自然是没有的,一片寂静,只隐约听到细微的衣物悉索声。
宁晓芸这才慢悠悠收起话本,朝外面道:“小满,进来伺候侯爷盥漱。”
小满很快领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进来,看见宁晓芸眼底乌青一片,惊讶道:“您一夜未睡,一直在这儿守着?”
宁晓芸上前接过帕子,抿唇笑了笑,“怕侯爷夜里有事唤人,往常生病时奶娘也会一直守着我的。”
做戏自然得做足些,好叫薛灵祈知道她“一片真心”日月可鉴。
进门就瞧见薛灵祈站在床榻前,正在解开中衣。
他常年习武,身材板正条顺,宽肩细腰,没有丝毫赘肉,即便昏睡了这么久,也没有半分皮包骨头的颓样。中衣已被汗浸透了,水渍处透出若隐若现的肌肤,可见胸口处有一道极长的疤痕。
宁晓芸靠得很近,近到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药香味。
她垂下眼眸,柔声道:“妾身伺候您穿衣。”
薛灵祈察觉到她的目光,手一扬,利落地将外袍裹住身子,微皱眉头,丢了一个冷眼刀子过来。
“离远点。”他语气极淡。
……
大爷的,谁稀罕看似的。
宁晓芸咬了咬下唇,想开口,又闭上了嘴,纤细的手指紧捏着帕子两端拧成了绳子。
薛灵祈轻扫了众人一眼,冷声道:“都出去。”
宁晓芸心底翻了个白眼,面上却是柔婉笑了笑,站到角落里。
薛灵祈慢吞吞系上最后一颗扣子,略微抬了抬下巴,目光转向她。
只是极淡的一眼,很快便转到了小满身上。
“燕小乙人呢?”他微皱眉头,问道。
小满回道:“侯爷,您如今已成亲,他自然不方便再进里屋,您有什么吩咐,奴婢去叫他进来。”
薛灵祈眨了眨眼,算是吩咐,小满不敢耽搁,立即出去了。
他坐在榻上,抬手揉了揉额角,却发现还有一道纤薄身影尚未出去。那姑娘站在床前,正弯下身子,细心地整理着床榻,连被角的折痕都用掌心熨了好几遍。
呵……惯会做戏罢了。
薛灵祈眯起眼睛,微微蹙眉打量着宁晓芸,却听她开口了。
“侯爷,昨夜妾身情急之下打破了个梅花白釉瓷瓶,听小满说,那花瓶原是侯爷心爱之物,妾身惶恐不安。”她声音细微,像做错事的孩子。
薛灵祈本不想搭理,可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湿润的眸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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